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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京城大肆收了三天的禮,魏武將所得全都變成了現銀和銀票,這才帶著手下啟程前往天津。

除去仆役、管家和索倫兵之外,魏武還從京城周邊抽調了2000名綠營兵護送。

雖然綠營兵的戰鬥力不怎麼樣,但那是對外作戰。

對內欺壓,那這些綠營兵的戰鬥力可是杠杠的。

用來震懾當地的地頭蛇剛剛好。

兩千多人的隊伍聽起來不多,但再加上所需要的各種物資、車輛、馬匹,外加魏武應有的儀仗那可就多了。

整個隊伍綿延二裡地,浩浩蕩蕩,官道之上煙塵四起。

沿途商旅行人,大小土匪蟊賊儘皆避讓。

北京距離天津其實不遠,總共也才130公裡左右。

有車的話,也就兩個多小時。

但在這個時代,可全靠兩條腿走。

正常部隊行軍的話,每天也就三四十公裡。

也就是說,魏武需要走三四天才能到天津。

最要命的是,這個時候,所謂的官道全都是土路。

晴天一身灰,雨天一身泥。

這麼多人馬行走,濺起的煙塵就不用說了。

看著車外滾滾的煙塵,魏武無奈的放下了車簾,琢磨著等有了錢高低得修幾條鐵路,不然長途行軍太遭罪了。

魏武一行人一直走了三天,才堪堪抵達了天津城下。

此時,太陽開始落山,天津城的城門開始緩緩關閉。

看到這一幕,魏武差點把鼻子氣歪了。

他上天津赴任可是提前向沿途釋出了公函的。

這天津的知府不率領城內官員來門口迎接也就算了,居然還敢關城門。

這是準備把他們在城外關一夜嗎?

這要是傳出去,他這個總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?

“上去,阻止他們關門,有違抗命令者,殺!”

魏武直接釋出了命令。

“大人,真殺?”一個隨行的副將愣住了。

這對麵可也是清軍,是自己人,殺了可不好交代,難道大人失心瘋了?

“你不殺,我就殺你!”魏武眼睛一瞪,“要麼奪下城門,要麼提頭來見。”

伴隨著魏武的話語,幾名索倫兵抽出了彎刀,對準了這個副將。

“快,弟兄們,搶下城門,誰敢違抗命令,視同謀反,殺無赦!”

那副將也不傻,一看魏武來真的,果斷抽出了腰刀,第一個衝了上去。

他手下的兵丁也舉著長矛衝了上去。

一群人就像是後麵有狗追一樣,跑的飛快。

幾乎一眨眼就衝到了城門下。

那幾個負責關城門的兵丁冇想到對方居然敢真的衝上來,一時間愣住了。

結果,直接被那個副將一腳踹的飛了出去。

“快,把門打開,恭迎總督大人進城,誰敢阻攔殺!”

副將揮動著腰刀大聲命令道。

“是!”

他手下的士兵齊齊將馬上要關上的大門重新推開。

幾個城門兵想要阻攔,剛要靠近,就被幾把長矛頂到了麵前。

看到大門被搶下來了,這個副將鬆了一口氣。

至少腦袋保住了。

剛纔索倫兵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,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吹燈拔蠟了。

還冇等副將鬆一口氣,前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響。

副將抬頭一看,一個身穿獅子補服的武將帶領著百十號綠營兵衝了過來。

那武將一邊走一邊怒斥道:“大膽,是什麼人敢擅闖城門,活膩歪了嗎?”

“你是誰?”副將梗著脖子問道。

“本座天津總兵林進忠,見了本官還不下跪?”

那武官仰首挺胸的說道。

他身後的士兵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矛,一副狠厲的神色。

聽到林總兵自報家門,副將神色一凜。

林總兵雖然和他同為二品。

但總兵是貨真價實的正二品大員,一地的最高軍事長官。

而他隻是一個從二品副將,是協助總督處理軍務的副官。

兩者雖然隻差半級,但雙方身份如同雲泥。

更何況,在清朝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之下,官大半級就能壓死人。

儘管他很不喜歡林總兵,但還是把刀還鞘,雙手抱拳,卑職見過林總兵,恕末將甲冑在身,不能施一全禮。

啪!

那林總兵冷笑一聲,手中的刀鞘磕在了副將的後膝處。

副將站立不穩,當場半跪在地上。

“哼,狗仗人勢的東西,讓你跪下你就給我跪下,哪那麼多廢話,再多嘴,砍了你的狗頭。”

副將單腿跪在地上,臉色通紅,儘管內心一百個不甘,但一點聲都不敢出。

在大清,下級官員敢違抗上級官員的命令,就是叛亂,結果隻有一個,就是死。

所以,他儘管再不願意,也隻能默默低頭聽著總兵的話。

那林總兵看到副將跪在地上很滿意,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:“你們還愣著乾什麼?還不把這些擅闖城門的人抓起來,違抗的視同叛亂,殺!”

他身後的士兵剛要動手,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斷喝:“慢著。”

眾人抬頭,隻見遠處來了一隊人馬,最前麵是一麵銅鑼開道,緊接著兩塊迴避淨事牌,隨後是八麵杏黃旗,最後是一匹白馬,馬上端坐著一個穿著黃馬褂的年輕人。

伴隨著銅鑼聲,一行人來到了城門之前。

“欽差大人,直隸總督魏大人到,閒雜人等閃開!”

伴隨著喊聲,儀仗分兩列排開。

魏武騎著白馬來到了林總兵的麵前。

那林總兵看到魏武穿著黃馬褂出現在他麵前,不敢再張揚,連忙收刀還鞘,雙手合十:“末將天津總兵林進忠見過欽差大臣,恕末將甲冑在身,不能施一全禮。”

啪!

還冇等林總兵的話說完,一記鞭子就抽到了他的臉上。

抽的林總兵腦袋嗡的一聲,眼前一黑,直接栽倒在地上。

“狗東西,你穿個屁的甲冑,一身官衣,你當我是瞎嗎?讓你跪,你就跪,哪那麼多廢話。”

魏武說著,手裡的鞭子再一次抽到了林總兵的臉上,這下一邊一道,剛好對稱。

聽到魏武用他剛說的話來罵他,林總兵的臉漲的通紅。

他本以為魏武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,自己可以輕鬆拿捏。

但冇想到,對方居然直接上來用官職壓人,把他吃的死死的。

不過,他還是有些不甘心。

擦了一把嘴邊的血跡,說道:“魏大人,雖然你是欽差大臣,但強龍不壓地頭蛇,我是兵部尚書榮大人的人,打狗還要看主人,你莫要欺人太甚。”

啪!

那林總兵話還冇說完,魏武一記鞭子就抽了過去。

“還敢仰麵看我,大清律仰麵視君有意刺王殺駕,咱家身穿黃馬褂,手持聖旨,如同皇帝親臨,你莫非要刺殺皇上造反?來人,把這個謀反的逆賊給我綁了!”

“是!”

魏武身後的索倫兵,聽到魏武的吩咐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彎刀,衝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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